卖锅

6. 当局者迷  

如许一霖所说，楼下确实没什么吃的卖。荣石到对街的早餐车上买了些热乎的上楼，许一霖还在房间里没有出来。他给许一霖发了条短信，房间里传来提示音，荣石轻声走到卧室前，站在房门口静静地等了一会儿，没有收到回复，又转身走到了门口。 

“拜拜。”他朝小黄挥挥手，小黄冲他中气十足地“汪”了一声，荣石立即竖起食指：“嘘。”指了指卧室的方向。小黄像真的懂了他的意思一样，原地坐了下来看着他缓缓把门关上，不再叫唤。

许一霖在听到关门声的几分钟后才打开了房门，小黄啪嗒啪嗒跑过来邀他共进早餐，许一霖低头看着它笑了声，蹲下身点点它的脑袋：“小没良心的，我要走的时候怎么也没见你挽留一声。” 

小黄歪着脑袋看他，许一霖揉揉它的耳朵，起身去厨房给它准备狗粮，就看见了桌上摆着的枣糕，包子，煎饺和豆浆，还是热的。

……这么多哪吃得完。许一霖回想他短信上的“买了点早餐在桌上，冷了记得热一热”，以及后半句“公司还有事，我先走了，下周见”，心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是：这么一大早的，他吃了没？ 

荣石有胃病，忙起来不吃饭是常有的事，早饭更是经常被忽略，理由是刚起床没胃口。他又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，胃痛起来可怜巴巴，好了就瞎折腾。许一霖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会监督他，这段时间也不知道他胃病犯过没。

许一霖放好了狗粮，回去房间拿起手机，距离他发短信过来已经过了二十分钟，许一霖盯着屏幕良久，回了一句“谢谢，你也记得吃。” 

他应该还在开车，却很快回了一条“好，一定吃”。 

临近中午的时候，许一霖接到了夏禾的电话。他还没说什么，夏禾就给他解释了一大堆，说自己是确定了荣石真的和徐一航什么都没有，也知道事情的始末，才没替他瞒住。 

“我按你说的那样，告诉他你回家了，他差点跑你家找你去了。” 

“什么！？” 

“别紧张，我拦下来了，他机票都买了……所以，是不是不仅不能怪我，还应该谢谢我呀。” 

许一霖沉默几秒，才笑着叹了口气：“你早知道我不会怪你，才卖我卖得这么干脆吧。” 

“什么卖你！我是知道你有多喜欢他才不忍心看你俩这样……”夏禾越说越小声，立刻转了个话题道：“所以到底和好没啦？” 

“你和他关系那么好，问他去吧。”许一霖说。 

闲扯了几句挂了电话，许一霖心思还停在夏禾所说的荣石差点去他家里找他的事情上。他想过荣石会打听他的下落，但通过夏禾那里知道他已经放弃了这段感情，甚至离开了这个城市，应该不会再强求才对。他那时还沉浸于荣石骗了他的痛苦当中，没有自信自己能比得过徐一航，更不曾想他会那么干脆地试图找到他家里去。 

桌上还剩了没有吃完的早点，豆浆剩了大半杯。许一霖其实不爱喝，是从前荣石挑剔，不喝牛奶酸奶之类，豆浆勉强能接受，许一霖才每次都买来和他一起喝。于是现在，荣石以为他喜欢，特意给他买了一大杯来。

我们这到底都是，为了什么啊…… 

许一霖苦笑着想。

之后的日子里，荣石每周都会来找他，但从不留宿。不仅不会留宿，许一霖还发现，荣石避免一切和他的肢体接触。

那两个晚上他们拥抱过亲吻过，荣石几次想去牵他的手被他躲掉，他就再也没做过类似的举动。许一霖猜测自己那晚说的“你不就是为了这个吗”，是真的让荣石听着不好受了，和他赌气也和自己赌气，不再主动和他做过于亲密的行为。

就这么过了两个月，荣石再去找他的一晚，许一霖告诉他，已经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。荣石到了他所说的咖啡厅，新开的店，环境很好。他走到门口就看到了许一霖，坐在窗边，和一个男人。

荣石从认识许一霖以来从未见过这个男人，这几个月里他也见了几个许一霖的同事，没有这个面孔。荣石停在原处看了一会儿，许一霖和他讲话的样子不像是新认识的朋友。那个男人……应该是个男孩吧，对着许一霖笑得特别开心。荣石仔细看了眼他的相貌，看起来是个大学生的样子。

荣石进了咖啡店，许一霖一眼就看到了他。两个人站起来和他打招呼，男孩只比许一霖高一点，但比起许一霖称得上削瘦的身材来说高大了不少。笑起来很阳光，不认生地和荣石挥手。

“这是我朋友，荣石。”许一霖对男孩说，又朝荣石介绍：“荣石，这是我弟弟，许杰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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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他弟的时候脑补的是扬帆他儿子2333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