卖锅

1.

一个平常的早晨。

明诚推开卧室的门，把牛奶和曲奇饼放到茶几上，拉开了一半的窗帘，转头去看被子里迅速滚到另一边的人。

他家先生半夜两点多开始睡，照这架势白天更不打算大早上就起来。自从12年前明楼受过一次重伤之后，从原来不需要多少睡眠变得现在跟人类差不多，一闷头可以睡上半天，除了身体方面的原因，还有精神长期高度集中之后的放松。这些年他们过得悠闲，住处换了好几次，几年前住得远离市区，不被人打扰，这两年才搬到了现在这个公寓里。

明诚把厚重的窗帘一下拉到底，清晰地听到了被窝里传来一声不满的嘟囔。

“我早晚要把窗户都封起来……”

明诚走到床边的时候，明楼这么说。也不知是说给靠近他的人，还是自言自语的成分更大。

“今天是阴天。”明诚不应他的气话，轻笑着说，“出去走走吧？”

明楼坐起身来，眯着眼看了会儿窗外。尽管如明诚所说，外面阴沉沉的，没有多少光亮照进来，但明楼还是更喜欢黑夜。

曲奇很甜，明楼吃完了一整盘才总算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。关于这一点明诚一直很不解，身为味觉并不发达的物种，明楼的口味比大部分人类还要挑剔。有段时间明诚相信甜食让人懒惰——当然他没有告诉明楼，这个结论就是从明楼自己身上得出的——给他烤曲奇的时候不加那么多糖，理所当然地引来了明楼的不满。明诚自己嚼了一块，疑惑发自内心：“这味道哪里不一样了？”

明楼看着他不语，一脸当年说出“自家孩子管不了了”时的痛心疾首。……不就是一块饼干么，罢了罢了，明诚心想，不跟病人计较。

外面下起了小雨，两个人撑着伞出了门。街上走着的除了人类，还有少数像明诚一样的混血吸血鬼，擦肩而过的时候能够感受到一些气息，彼此见怪不怪。但是靠近明楼时，他们还是会多看两眼。

“我今天梦见你小时候了。”明楼说。

“是吗，多小？”

明楼思索着伸出手，在差不多腰的位置比划了一下：“这么小。”

明诚笑了笑：“我都记不清了。梦见什么了？”

“很多。”明楼说。

他们收伞进了家商场，话题还在继续，再出来时雨已经停了，天空漏了几缕阳光下来。

“回去吧。”明诚说，把手里的黑伞撑开，给明楼挡阳光。

“不多逛逛吗？”

“得了吧，等会儿要是太阳大了你又不舒服，我可背不动你。”

“没大没小。”明楼笑骂一声。

小区里有几只流浪猫，明诚从超市买了些猫粮喂它们。明楼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，他的梦境里也有似曾相识的一幕，小小的明诚和猫在一起。只不过回忆里也有着不美好的一部分，明诚摆脱这些花了很长的时间。

“原来你躲在这儿啊。”明诚从花坛里抱出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猫，它长得很瘦，明诚单独抓了一把猫粮喂它。

明楼心头软软地塌下一块，明诚回头朝站在树荫下的他笑，阳光照在明诚脸上，他站起来慢慢朝自己走过来，一步一步从光亮处走进阴影。

“走吧大哥。”明诚在他面前停下来，微微歪了歪头对他笑，“喂完猫该喂你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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拖延症太严重总之先把坑给挖了。

这种题材私设太多了，下章慢慢讲，带一对衍生玩儿~（这对衍生冷得我想哭，搜了下tag简直绝望。